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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第72個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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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第72個瓜
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?為什麽要冒充星洲?”

“薛汐汐, 搞笑呢,我不是張星洲,還能是誰?”

外頭爆發爭吵, 還在大廳裏局促的幾個人一楞, 迅速沖上陽臺。

陽臺上,張星洲只是漫不經心站著,一手捏著跟煙,一手抄兜裏,似笑非笑地看著薛汐汐。

薛汐汐卻已經被逼到陽臺欄桿那邊, 驚恐地瞪著張星洲。

“汐汐!汐汐你怎麽了?”薛父薛母焦急圍在薛汐汐身邊。

薛汐汐又驚又慌,眼睛都紅了,“爸,媽, 這人不是星洲!他絕對不是!”

薛父薛母面露不解, 回頭疑惑地看向張星洲。

在他們印象裏, 這人確實和以前的張星洲長得不一樣, 可張奶奶不都說沒問題嗎, 怎麽會不是呢?

身後傳來老人家鏗鏘有力的聲音, “這就是我孫子, 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長大的, 我還能認錯?”

張奶奶走得最慢,她年過八十, 頭發花白,臉色枯槁,腳步也顫顫巍巍。可即便如此, 她還是毫不猶豫把張星洲護在身後。

那雙微微泛黃又渾濁的眼睛,怒視著薛汐汐, “小女娃子,別亂說話!”

薛汐汐著急地跺腳,“奶奶,你真被這人騙了!我知道你和星洲熟悉,但我和星洲也是一起長大的啊,我怎麽可能會認錯!”

張奶奶睥睨看了薛汐汐一眼,冷哼了聲。扭頭慈愛地拍拍張星洲的手,“乖孫子,放心,奶奶在呢!”

然後,她又轉向薛汐汐,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和不客氣,“誰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說?可能就是想離婚所以故意誣陷我大孫子?小姑娘,你的心真黑!”

“奶奶!”

薛汐汐都要急哭了,俏麗的鼻子皺了起來,眼眶委屈得通紅,“我知道,星洲在那次車禍毀容了,臉也不一樣了,但、但那個地方不可能也不一樣啊,他真的不是……”

“胡說八道什麽!老婆子我說是就是,你聽不明白嗎!”張奶奶怒喝了一聲,打斷了薛汐汐地辯白。

明明是那麽慈祥和煦的老人,此刻臉上卻滿是陰霾,濃的如化不開的墨。她見薛汐汐依舊不肯放棄,隨手抄起陽臺的掃帚,在護欄上猛地一拍。

“總之,誰也不許說我大孫子的不是!再說他壞話的,通通給我滾出去!老婆子我歡迎這種人!”

她一掃帚掃了過去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下把所有人轟出張家。

薛汐汐還不想放棄,可煙塵撲面而來,張奶奶打得很不客氣,雪家三人踉蹌著,都被轟出張家。

連帶被轟出張家的,還有林茶等嘉賓。

林茶等人想幫薛汐汐解釋,但見張奶奶火氣上來,誰的話也不聽。而且,他們現在能拿出的證詞,和薛汐汐一樣。

薛汐汐都難以啟齒,他們這些外人就更不好說了。

張家門外,薛汐汐心急如焚。

比起離婚,她更擔心屋裏的張奶奶。她不斷拍打著院門,但院內卻毫無回應。

薛汐汐:“完了,張奶奶和那個騙子在一起,不會出事吧?”

“我已經報警了,”陸煙煙安慰道,又給薛汐汐亮出聊天記錄,“我把剛剛的一切報告給劉警官,劉警官說十分鐘內就會趕來!”

薛汐汐聞言,一直提著的心稍微松了些,但額頭上依舊都是冷汗。

薛父薛母站在一旁,眉頭緊鎖,最全完結文連載文都在企鵝群武耳司酒〇吧一舊耳此刻也安奈不住,上前抓著薛汐汐的手,沈聲問,“汐汐,你和媽媽說實話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張奶奶都說那孩子就是她孫子,你怎麽就非說他不是星洲?”

“是啊汐汐!”薛父也附和著,“你總得說出個所以然來,不然等會兒警方來了,我們也不好解釋啊!”

薛汐汐猶豫好半晌。

這種事哪裏方便解釋啊,女孩子家都是羞於啟齒的啊。

可張奶奶還在屋子裏,旁邊就是那騙子,要不說出實情,真的可能會出事。

想到這些,薛汐汐硬著頭皮,還是說出實情真相。

原來,薛汐汐和張星洲在大學確定戀愛關系後,就發生了關系。昨晚洞房花燭夜,兩人再續前緣,但張星洲有些抗拒,而且薛汐汐發現,張星洲的那玩意兒變了。

“不僅如此,昨晚我嬌嗔地說了他幾句,他就去客房了,和以前的星洲完全不一樣!”

“我當時還沒感覺不對,以為是那次車禍讓他產生這些變化,但我又查了一晚上資料,我一早還問過張奶奶,車禍根本沒損傷到星洲的……的下半身,所以那東西也不會變的!”

“這麽看來,也就只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他根本不會是星洲啊!”

薛父薛母有些尷尬。

萬萬沒想到,女兒竟然是因為這玩意判斷對方的身份!

嘉賓們也有些尷尬。

心聲聽到就算了,真是聽到他人房事,確實挺尷尬的。

不過,現在不是尷尬的時候。

“劉警官是女警察,到時候做筆錄時候,可以讓她找女警察來做筆錄,”柳鳴謙安慰道,“而且,這件事只要驗證一下張奶奶和那人的DNA就能確定,不難證明的。”

薛家人聞言都松了口氣。

“現在,只希望警方能早點過來了。”

*

張家

張奶奶趕走薛家人好嘉賓們後,氣呼呼回到大廳。

“星洲啊,別怕,”張奶奶放下掃帚,安慰著張星洲, “有奶奶在呢,你是奶奶唯一的親人,奶奶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!”

“奶奶,”張星洲聲音微顫,緊緊地握著張奶奶的手。他垂下眼瞼,眸光中閃過苦澀,“您對我真好。”

“這不是廢話麽!”張奶奶笑著,拍拍張星洲的肩背,“你是我大孫子,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呀!”

院子的大門緊閉著,外面的人無法進來,只偶爾傳來拍門的聲音。張奶奶讓張星洲上樓歇息,一個人在樓下來回踱著步。

她對敲門聲充耳不聞,外面的人大概也發現張奶奶不會開門,改為打電話。

張奶奶十分不耐煩,一次次掛斷電話。但對方鍥而不舍,見電話屢次打不通,又改成發短信。

“奶奶,我知道你在氣頭上,但汐汐從不說謊,她絕不只是為了離婚亂說的!我們已經報警了,警方很快回來核實星洲的身份,到時候你就知道,他是不是你的孫子了!”

張奶奶驟然緊張起來。

警方要是來了,星洲怎麽辦?警察不會真信了那小姑娘的話,把星洲抓起來吧?

她著急忙慌上樓,想要去通知張星洲,“星洲、星洲……”

門推開,清晨的陽光透過房門落在房間裏,屋內一片寂靜,只有陽光一片區域,偶有塵屑飛揚。

房間裏很整潔,也很安靜。

張星洲已經離開了。

連帶著他的行李和衣物,也都消失不見。

……

十分鐘後,劉悠悠帶著兩名警察來到現場。

院門打開,張奶奶頹然坐在小院的椅子上。她佝僂著背,身體蜷縮成一團,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動物,眼神中都沒有光。

劉悠悠帶人巡查了一圈,果然不見張星洲的蹤跡。並且,痕檢科的同事還在院墻找到他翻墻離開的痕跡。

“家裏有丟什麽東西嗎?”劉悠悠問。

“錢沒了,”薛汐汐道,“就是我們昨天婚禮收到的十三萬的禮金,全被他拿了。”

“人呢?”劉悠悠又問。

“那倒沒事,他應該只是圖財,沒傷害張奶奶。”

院落裏,薛父薛母還在安慰張奶奶。

“奶奶,早就和您說了,這家夥不是好人,這麽大一筆錢全沒了!您還不信!十三萬啊,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呢!”

張奶奶仿佛聽不到薛父薛母的聲音,依舊低著頭,像是一個犯錯誤的小孩。

嘉賓們站在一旁,想要安慰張奶奶,可此刻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。

“如果婚禮上那個張星洲不是奶奶的孫子,那奶奶的孫子呢?”陸煙煙突然低聲問身邊的嘉賓們。

不是說那場車禍後張家只有張奶奶和張星洲活下來嗎?可眼前的人竟然不是張星洲,那他是誰?真正的張星洲又在哪裏?

【那場車禍,其實有七名涉案人。】

林茶從知道張星洲不是本人後就立刻查看吃瓜系統,因為不知道車禍的具體時間,所以查了好一會兒,這會兒才找到相關訊息。

【張奶奶、張爺爺、張父張母、張星洲、張星洲妹妹,還有一個路人。】

【當初,張父為了避開那個路人,車頭撞到路邊的電線桿,電光落下,撞擊油箱,導致車體爆炸。】

【真正的張星洲……在那場車禍中死亡,活下來冒名頂替張星洲的就是那個路人。】

【他全身燒傷,面骨也毀掉,之後做了面部整容手術,所以即便他和真正的張星洲長得完全不像,張奶奶也沒有懷疑。】

也或許是,她不想懷疑。

有一個“親人”在,總比讓她知道,原來那一場車禍中,她所有親人都死了好。

“警方當初就沒查到那個路人的身份,”劉悠悠走到林茶等人的身邊,緩緩道,“主要是他身上沒有證明身份的物件,當時車禍路段也沒監控,所以也沒有那人的照片。”

“不過,我們痕檢科的同事已經提取到那人的指紋,回去比對一下,應該能查到他的真實身份。”

*

之後,嘉賓們又跟劉悠悠去了警局,同行的還有薛家父母和薛汐汐、晴川村村長。

張奶奶理論上也要來做筆錄,可她年紀大了,精神很不好,之前已經受過一次家人逝去的打擊,如今知道自己唯一的親人都不在了,整個人跟失了魂一樣,根本做不了筆錄。

村長讓自己的助理去照顧她,代替張奶奶來警局做筆錄。

從警局出來,天色又暗了。

“耽誤你們不少時間,不好意思,”劉悠悠送幾人出警局,有些抱歉道。

“哪裏的話,我們也想幫張奶奶的,”柳鳴謙回,“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。”

陸煙煙:“對了,劉警官,冒名頂替那個騙子的身份有線索了嗎?”

劉悠悠猶豫片刻,想到就算自己瞞著,林茶八成也會知道,於是直接開口,“他有案底,我們一對比指紋,就查出來了。”

“他原名儲維騫,早年父母離異,是伯父帶大的,但他從小不學好,16歲那年偷了同學的錢,被他伯父趕出家門。”

“之後四處游蕩,居無定所。他冒名頂替張星洲,或許就是想接近張奶奶,從張奶奶手中騙錢吧!張奶奶雖然孤身一人,但名下那套老房子也值一點錢,如果他頂替了張星洲身份,未來就能繼承張家的一切,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呢。”

眾人聞言,嘆了口氣。

到最後,竟然是為了錢。

*

做完筆錄後,林茶被陳蕓接走,直接去了橫城。

這周活動安排較滿,《畫骨》那邊已經開始剪輯做特效,有些缺失鏡頭,需要林茶回到片場補拍。

此外,卡塞爾看中林茶近日的商業價值,邀請她當卡塞爾代言人,代言一款新出品的珠寶。

所以,林茶這一周時間,一半要在《畫骨》補拍鏡頭,另一半時間,就全給卡塞爾了。

在橫城的時間,時間掐得太緊,林茶只得專心拍攝,也顧不上張奶奶那邊的情況。

村委會一直派人來照顧張奶奶,但她八十多歲了,又連番受到打擊,精神狀態很不好。她常常呆在院子裏,看著張星洲小時候的玩具,一呆就是一整天。

她的胃口也很差,吃不了什麽飯,連喝水的頻率也很少,臉色愈發枯槁和蠟黃。

三天後,林茶完成補拍鏡頭,又回到海市。

同行的還有江銘凱,兩人住在一個小區,江銘凱就蹭了林茶的車。

行至半路,江銘凱接到劉悠悠的電話。

“張奶奶不見了?!”

“不見了?”林茶一楞,“怎麽會不見的?”

江銘凱蹙著眉,“警方沒有曝光張家的事情,所以晴川村裏除了村委會的人,其他村民都不知道張星洲是假的,昨天,儲維騫又頂著張星洲的名頭回到晴川村,拐走了張奶奶!”

林茶:!!!

江銘凱:“警方已經找了一整天了,還是沒找到他們的蹤跡。”

他擡眸,看向林茶。

劉悠悠這時候聯系江銘凱,就是指望林茶能知道張奶奶的位置。

林茶並不知道張奶奶的真名,但根據儲維騫的名字,她還是很快找到了線索。

【找到了!】

【儲維騫把張奶奶拐走後……去了海市醫院?】

*

警方立刻來到醫院。

儲維騫昏迷著,穿著病號服,躺在床上還未醒來。

於廈帶著一群警員沖進病房,猛晃了晃儲維騫的雙肩。

“儲維騫!你醒醒!張奶奶到底在哪裏?!儲維騫!”

昏迷中的儲維騫蹙了蹙眉。

許是麻醉劑的作用,讓他依舊沒有醒來,只有眉頭緊鎖著。

倒是旁邊幫儲維騫換藥的小護士坐不住了,一把推開於廈,“他是病人,你們兇什麽兇,這裏是醫院!”

“他可是罪犯!”於廈冷著臉怒聲道,“他剛剛綁架了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!老人家身體不好,我們必須找到她!”

“綁架?怎麽可能?”小護士一聲驚呼,看了眼昏迷的儲維騫,一臉不可置信。

就在這時候,劉悠悠急忙趕來。

“於廈!你冷靜點!”她按住於廈。

她知道於廈是個急性子,絕不會放過儲維騫,所以沖他搖了搖頭,“人都在這兒了,跑不掉的。”

然後,劉悠悠看向小護士,鞠了個躬,一臉愧疚道,“因為急於找回失蹤老人,我們警隊同事剛剛魯莽了些,語氣也比較重,您多擔待。”

小護士搖頭表示理解。

劉悠悠又看向病床上昏迷著的儲維騫,“這是我們要找的綁架犯,他……到底怎麽了,怎麽突然住院了?是生病了嗎?”

小護士只是來照顧病患的新人,不知道對方病情,也不知如何解釋,就在這時候,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進病房。

“他沒有生病。”

劉悠悠回頭,看到身後的女人。

她一如既往端莊慈祥,微笑著,扶了扶鼻梁上的隱框眼鏡。

——錢惜慈,海市醫院院長錢惜慈。

“錢院長,又見面了,”劉悠悠沖錢惜慈微微頷首,“能和警方說一說他的情況嗎?”

錢惜慈看向病床上的儲維騫。

儲維騫可能是感知到什麽,眉頭深深皺起,眼皮子動了動。

錢惜慈長長嘆了口氣,“他剛剛捐了一個腎,給他腎衰竭的奶奶,現在麻醉藥作用著,所以還沒醒。”

“什、什麽?”

劉悠悠和於廈一楞,感覺自己仿佛聽錯了。

錢惜慈餘光掃過,正好看到一名警員手中的照片,赫然是張奶奶的證件照。

她指著那張片,“你們找的失蹤老人,就是他的奶奶啊。張奶奶之前車禍,腎臟受損,需要換腎。張星洲的腎臟是最匹配的,但張奶奶嫌貴,就沒同意手術。”

“昨天,張星洲帶著病重的奶奶來醫院,說他籌集夠了手術費,所以我們給他們做了換腎手術。”

“事情就是這樣的,還有什麽問題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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